涩Q废料🌸

【祖宗】《交换》(1—5)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新房客徐文祖x考试院原住民的尹宗佑

*有一点年龄差

*原号【涩情废料🌸】

(1)

  生活在考试院的感觉？那大概就是永远不会让自己觉得无趣。

  尹宗佑这么想着，将手里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然后面带微笑的朝着一旁采访的记者道：“考试院会激励我的斗志，时刻提醒我要报答努力将我养大的妈妈，而且里面的人也很和善，经常会帮助我。”

  尹宗佑回到考试院时严福顺太太正坐在窄小的接待室里看电视，风扇发出“吱呀吱呀”令人烦躁的声响，他手里还提着一袋子菜，严福顺见他回来赶紧坐起身把袋子接过，穿过走廊扔到厨房的案板上，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哎呀，我们宗佑出息了。”

  “大婶，您可别开我玩笑了。”尹宗佑撇了撇嘴，虽然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但是借着脸嫩他几乎毫无心理压力：“回来时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我紧躲慢躲没来得及躲开。”

  尹宗佑环顾四周，原本嘈杂的考试院此刻静悄悄的，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德钟哥他们呢？”

  “他们去丢厨余垃圾了。”大婶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冷藏过的肉摆在案板上细细的切成薄片，红的甚至有些发黑的血水流到案板上。

  “所以说他们玩的太过火了。”尹宗佑昂起头从案板上捡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要是克制点说不定能保存好一阵，我还蛮喜欢他的。”

  “去去去，别在案板上捡东西吃，当心...”

  大婶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尹宗佑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呆了多久。

  “您好。”见他们回头门口的学生开了口：“我想在这里租一间房。”

  学生脸上带着伤，长而卷的头发散在额前，看不清神色。衣服上满是泥土，隐约能看到白色的底色和印在前胸的校徽，看起来有些惨兮兮的。

  确认自己没说什么暴露身份的话之后尹宗佑走了过去，朝着少年挑了挑眉：“你要住进来？”

  尹宗佑心里比划他们俩的身高，面前的人比他矮了一个头。

  还是个小孩呢。

  “是的。”面前学生回答的缓慢而坚定。

  尹宗佑指了指走廊里的房间：“十五万。”

  又乱开价钱。

  看着尹宗佑一脸兴味半蹲下身的样子，严福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原本想拒绝的话也收了回去，她回过身把切好的生肉放进餐盒里。

  学生放下身上背着的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小沓钱，都是小额的零钱，却叠的整整齐齐，他看起来有点拘谨：“这里是十万多一点，如果可以住进来的话剩下的钱我会尽快凑齐的。”

  “头发，撩起来。”

  “什么？”

  面前的学生似乎是没听懂，感觉有些错愣，看起来听话又羞怯，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尹宗佑把少年手里的钱随手放到桌上：“我说，你把头发撩起来让我看看，总不能住在一起还没见个全脸。”

  面前的人明明长着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偏偏性格乖张的过分，他撩起散在额前的头发，露出青了一大块的额头。

  少年的眼珠是黑色的，眼神却像是一潭死气沉沉的湖水，但是胜在长得好看，跟个加大号的人偶娃娃似的。

  “名字？”

  “...徐文祖。”

  尹宗佑看着徐文祖不情不愿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有点发笑，他想了想：“去303吧。”

  尹宗佑领着徐文祖来到303门口，帮着打开门之后他指了指隔壁自己的房间：“如果实在筹不到钱可以来我的房间，我会教你一些好的办法。”

  尹宗佑故意说的暧昧，回应他的是徐文祖重重的关门声。

  尹宗佑回到厨房时大婶已经在切洋葱了，钱还放在桌子上，大婶见他来了骂了一句：“少的钱你给他补上。”

  虽然是骂人但是眼神里却看不出来一丝不快，确认大婶没生气的尹宗佑放了心，他把桌上的钱叠好塞进裤兜里：“您之前还和我说谁的房客谁收钱呢。”

  大婶把卷好的洋葱生肉卷放到尹宗佑旁边：“那孩子看着像学生。”

  “像被家暴跑出来的。”尹宗佑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有些惋惜：“真可怜。”

  “德钟他们回来怎么说？”

  “您就说我很喜欢他，他们会理解我的。”

  尹宗佑嘴上讨着饶，严福顺因为他擅作主张而带来不多的火气几乎被浇灭了一大半，她拿手指点了点尹宗佑的额头之后就离开了厨房。

  尹宗佑吃完饭卞德钟他们还没回来，他也懒得等，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紧贴着墙的沙发椅移开，摸索着墙壁找到上面小小的洞口。

  少年坐在床边垂着头看起来像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站起来，慢慢的脱下一直裹在身上的校服外套，黑色的毛衣上不知道被什么洇了一大块，湿哒哒的贴在皮肤上。

  大婶是不允许在考试院里抽烟的，尹宗佑上到天台不大一会就看见徐文祖也跟了上来，应该是没发现他，徐文祖拿出手机翻看着什么，他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徐文祖碎裂的手机屏幕。

  确实可怜。

  尹宗佑这么想着，心里却毫无波动，燃尽的烟头被碾灭在树干上，他故意发出了点动静让徐文祖注意到。

  尹宗佑走到徐文祖身前，借着身高优势他能很好的看到徐文祖低垂下头之后露出的后颈，甚至连后颈上他也能看到点点淤青。

  离开时天台时尹宗佑顺手揉了一把徐文祖的侧腰，暗示性的舔了舔下唇：“有需要来找我。”

  等尹宗佑开门时才注意到自己指腹上的暗红，他把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铁锈味。

(2)

  如果要大婶说的话，尹宗佑从小就听话，虽然有点小心思但总体说到底是个好孩子。

  如果要卞德钟卞德秀说，尹宗佑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仗着讨大婶喜欢从刚进孤儿院就敢抢自诩地头蛇的他们的玩具，实在惹过火了居然还会光速低头认错，面对白嫩嫩还比他们小的好皮相小孩儿，即使知道他后面还会继续，但是也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的原谅。

  如果要洪南福说的话，尹宗佑是个笑面虎，明明是成年人还喜欢恶作剧的那种，他刚住进考试院时喜欢开着房门看“电影”，一开始碰上尹宗佑时他压根对这个青年看不上眼，所以青年用着商量的语气要自己注意时他压根没上心，当场呛了回去，紧接着当天晚上他兴致满满的打开小电影看到一半时屏幕里冒出个鬼脸来，血次呼啦的还关不掉，然后他发现他电脑里珍藏的影片都在高潮部分被人剪进去了鬼脸。

  起初他没往尹宗佑那里想，直到第二天尹宗佑笑眯眯问他昨天的夜生活怎么样时他才恍然大悟，考试院的大婶甚至也不管他的投诉由着尹宗佑的性子来。

  后来洪南福就给尹宗佑贴了新标签——惹不起的变态。

  要问徐文祖的话...大概是有副好皮相而被宠坏的幼稚鬼。

  即使这个幼稚鬼比他还大了几岁。

——————

  “所以要尝一尝吗？”厨房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尹宗佑叼着一片肉，全生的肉片在饱满的唇上留下血迹，借着昏暗的光看起来有些妖治。

  “不了，谢谢。”

  面前的少年看上去有些后悔，尹宗佑只当他害怕，逗弄的心思更甚，他夹起一块红的发黑的肉片走到徐文祖的身边，举起筷子抵在少年的唇角，故意压低了声音：“尝一尝吧，这可是好肉呢。”

  鼻腔里充斥着不甚新鲜的铁锈味，面前的少年低垂着头，额前微卷的发挡住眼睛，尹宗佑看不到里面的神色，但是光想着就让他有些压抑不住兴奋的呼吸。

  叫徐文祖的少年完全是他的菜，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长得却格外精致，性子看起来也柔软可欺。

  果不其然徐文祖在自己的胁迫下咬住了肉片轻轻咀嚼着，看着他咽进去之后尹宗佑勾起了唇角：“这可是人肉。”

  厨房的灯“啪”的灭了，尹宗佑几乎能想象到徐文祖眼神里的惊恐，在他笃定被自己堵在角落里的人会带着哭腔着讨饶时，面前的少年开了口。

  “不是。”

  声音格外笃定，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徐文祖轻松推开站在面前的尹宗佑，避开走廊里打进来的光把额发拨到一边。

  如果尹宗佑能看到徐文祖的眼神也许会放弃他所谓的“捕猎”，但是他现在只当是少年的嘴硬，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什么？”

  “我说，不是人肉。”

  徐文祖隔着黑暗与尹宗佑对视，即使面前的人全无察觉。

  他的语气礼貌而疏离：“房租过几天会全部补齐的，还请您和我保持距离。”

  确实不是人肉，是姜锡润从大学城里带回来的生拌牛肉。

  尹宗佑看着徐文祖回到了房间，他犹豫了一会也离开了厨房，第一次没有恐吓成功的他急需要找人讨论失败的原因。

  洪福南原本开着房门通风，看到他在门口探头探脑之后直接把门重重的关上。

  尹宗佑碰了一鼻子灰，他看起来有些委屈，眼巴巴的朝着躲在走廊后面的双胞胎看：“德钟哥...”

  双胞胎动作几乎同时的朝后退了几步，尹宗佑面上更委屈了，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借着墙壁上的小孔，他看到自己隔壁的房客拿着网球轻轻的抛着，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那颗网球依然准确的落在他的掌心。

  过了好一会，徐文祖才停下的手里的动作，尹宗佑看到他随手把网球扔到床上，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朱红色封皮的书。

  他没看到名字，只注意到封面画了一扇紧闭的窗。

(3)

  如果非要尹宗佑说，那徐文祖就是他从进入孤儿院开始到现在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趁着徐文祖出门时他悄悄去隔壁的房间里看过，除了桌面上的几本书，那间房里的陈设几乎都没变过，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叠的四四方方，床单上甚至没有一丝褶皱，整间屋子都看不出一点有人住过的痕迹。

  考试院的隔音效果很差，每天早上随着闹钟铃声响起尹宗佑都能听到隔壁窸窸窣窣的动静，过不了五分钟那扇房门就打开了，紧跟着就是徐文祖路过他的房间去洗手间的声音。

  不知道从哪看到过一句话，永远别惹早上闹钟一响就起床的人，因为那种人对自己都能狠下心来。

  尹宗佑深有同感，他揉着眼睛不情不愿的掀开温暖的棉被，拉开房门去堵徐文祖，按照时间点徐文祖这时候应该洗漱完准备着出门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徐文祖从楼梯的拐角处走了过来，见自己等在这里拿着洗手盆的少年顿了顿。

  尹宗佑努力支棱起精神头，快步走过去揽住想要离开的徐文祖的肩头，趁机蹭了蹭他的后颈:“文祖周六也起这么早？”

  “是的。”徐文祖并不喜欢尹宗佑的触碰，借着侧身躲开了尹宗佑的动手动脚，眉头轻轻皱了皱，可能是因为走廊里其他的房门都紧闭着，他的声音很轻:“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尹宗佑只把他的躲避当成害怕被别人看到的无措，嘴角勾起，笑的有些轻佻:“怕什么，我们不都是男人吗，我又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他很喜欢徐文祖的眼睛，像一潭深井，他想看到徐文祖的眼睛泛起涟漪，恐惧夹杂着情欲的眼神一定漂亮的过分，或许等他失去了兴趣，凭着这双眼睛他也能让大婶他们给少年一个痛快。

  但是徐文祖的眼睛大部分时间都被头发遮挡着，尹宗佑撇撇嘴，徐文祖已经被他堵到了角落，考试院是自己的主场，尹宗佑深谙这一点，也知道怎么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不远处的房门被推开，洪福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路过他们时朝着尹宗佑打了个招呼，没有理看起来需要帮助的徐文祖。

  “今天晚上一起去天台聊聊天怎么样？学生的话，周日也会放假的吧。”

  徐文祖沉默了好一会，久到尹宗佑觉得他要拒绝时才轻轻点了点头:“好。”

  徐文祖离开时尹宗佑看着少年的背影盘算起来，敲击声隔着天花板传到楼下，正要开门的少年抬起头，看起来有些疑惑。

  “挺吵的吧？”尹宗佑靠着墙问了一句。

  “是的，晚上偶尔也会听到，确实有些吵。”

  “这样啊...”尹宗佑惊讶徐文祖突然的坦诚，眼睛弯了起来，语气里带着股开心的意味:“四楼原本是女生宿舍，结果去年冬天有几个小姑娘违规用电燃起了大火，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徐文祖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他讲完。

  “后来小姑娘们都搬走了，留下了一只自己养的猫儿在这儿。”

  “文祖要是觉得吵的话，我去把猫处理掉怎么样？”

  隔壁的房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一头卷毛小哥走了出来，见周围人的视线被自己吸引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拘谨的朝着尹宗佑和徐文祖问了个好，转头想要回去。

  “锡润，考试院里好不容易来了学生，不如早点把猫处理掉吧，怪闹人的。”

  尹宗佑说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语气里带着商量。

  姜锡润显然没想到尹宗佑会这么说，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的徐文祖腼腆的笑着应了下来:“晚上我喊人帮忙一起。”

(4)

  卞德钟和洪南福对姜锡润的了解不多，即使住在同一间考试院里他们说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连知道名字都是因为大婶洗衣服时看到了校裤里的学生证。

  姜锡润是在一个雨夜里被尹宗佑带回来的，脖颈上的淤青和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们以为尹宗佑又克制不住的在外面犯了案，谁知道尹宗佑没有像以往一样没把青年拖上四楼，只是随便指了间房让他们帮着把人扔到里面。

  尹宗佑玩心大，他们能理解，但是贸贸然带回来个摸不到底的大学生的后果不是他们掌控的了的。

  所以当洪福南他们去问尹宗佑怎么回事时语气里对“新房客”的恶意有些明显，尹宗佑只是笑：“那哥把他带到四楼好了。”

  洪福南看着尹宗佑的笑容下意识的发毛，联系到自己电脑里的库存，他特意留了个心眼让卞德钟先去看看。

  卞德钟的手刚伸出来，躺在床上几乎气若游丝的青年就睁开了眼，即使站都站不稳却还是借着卞德钟的掉以轻心把他扑倒在身下不要命的举起拳头狠狠砸了下去。

  洪福南就站在尹宗佑旁边，他看了看面上依然带着笑的尹宗佑和与卞德钟撕打在一起的青年默默后退了两步，嘴上忍不住吐出一句中国话：“两个疯子。”

  尹宗佑随着他的声音转过了头，眼神里有点疑惑，在洪福南以为他听不明白准备找个什么借口混过去时尹宗佑开了口：“哥...大婶的第二任丈夫是中国人，我多少能听懂一点的。”

  第二天洪福南几乎电脑都没敢离手，在他抱着电脑去完洗手间回来时发现自己屯在房间里的桶装面全被开了封，里面的调料包不知所踪。

  晚上他去找大婶放在冰箱里的生肉时看到尹宗佑正在和新来的房客涮肉，淡色卷毛的青年脸上还带着伤。

  姜锡润对上洪南福试探的眼神急忙垂下了头，看着有些局促，紧接着在尹宗佑的介绍下朝洪南福问了个好。

  洪南福只注意到桌上飘着肉的铜锅边扔着好几个用过的调料袋，想也不用想这次的底料是什么。

 偏偏尹宗佑夹起一块肉叼在嘴里，眼神里带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却格外无辜，他向洪福南发出邀请：“哥也来一起吃吧，这顿饭还是多亏了您。”

——

  当天晚上尹宗佑提着刚买好的啤酒敲响徐文祖房门的时候没人应，在他以为少年是因为害怕特意躲着他时，正好撞见了从楼上收衣服下来的大婶。

  严福顺看见他急忙藏起袋子的样子猜了个大概，伸出手示意尹宗佑把袋子给她。

  尹宗佑看着委屈坏了，眼睁睁盯着大婶从啤酒罐下面掏出两盒烟之后敲响洪福南的门。

  “大婶又抓到宗佑抽烟了？”

  洪福南的电脑上还放着不可描述的小电影，尹宗佑听出他话里的幸灾乐祸在心里默默的记了一笔。

  “都是你整天不教他点好。”她看了眼屏幕上的男女，把烟扔了进去，然后拉上了因为无辜中枪还有点懵的洪福南的房门。

  “你才多大就抽烟？”

  大婶絮絮叨叨的说着抽烟的危害，尹宗佑觉得耳朵都要被念叨的起了茧，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头，严福顺也知道他没往心里去，叹了口气：“我刚刚看到303的小子在天台。”

(5)

  鼻腔里充斥着血腥气，四楼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发出的嘶哑惨叫被封在嘴上的胶布堵回喉咙深处，变成含糊的闷哼。

  “大叔您太吵了啊，明明安分一点可以活下来的。”姜锡润感叹了一句，然后接过尹宗佑递给他的刀片，在动脉处犹豫了一下：“哥不等下一个进来再处理吗？”

  男人的眼睛充血，瞳孔有些涣散，唯一吸引人的绿色也因为眼泪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厌恶是下意识的，他想到徐文祖那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瞳孔唇舌有点发燥，他朝着姜锡润摇了摇头：“都脏了。”

  尹宗佑平常不参与这种事，但是今天不一样。

  这间房的下面正对着徐文祖的屋子，尹宗佑把绑着人的椅子拖倒，半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干净男人脸上的血：“大叔想活着吗？”

  面前的青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语气吐露出决定他生死的话。

  绑在椅子上的人用力的点着头，嘴里发出呜咽，尹宗佑指了指地板下面：“大叔的房间已经租出去了，一间房里总不能住两个人。”

  “挣扎着发出声音试试看？如果引他上来，我就让他代替您怎么样？”

    尹宗佑给了男人不少时间，也许他心里更希望徐文祖会被动静吸引而后上楼查看。

  但是直到最后四楼的门也没有被推开。

  他有些遗憾的撇撇嘴，被绑在椅子上的大叔一开始只是用腿小幅度的敲击地面，到后来直接用头朝冰凉的水泥地上撞去。

  敲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大叔的眼神里带着恳求和绝望，尹宗佑没说话，弯下腰像安抚宠物狗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

  “机会我可是给您了，是大叔自己不争气的。”

  他离开时姜锡润正在处理剩下的残局，下楼时正好遇见了306的双胞胎弟弟。

  “哥，晚上好。”尹宗佑停下，礼貌的问好。

  “大...大婶...”卞德秀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的，还夹杂着古怪的嘻笑声：“大...大婶说..你帮我问....宗佑。”

  “问我什么？”

  “你...是不是想把...把房子...拆了。”

——

    少年叼了支烟，燃了一半的烟头在黑暗里闪着微弱的红光，因为趴在高台上的关系，他的头稍微垂下来一点，露出纤细的脖颈。

  徐文祖脖颈上的伤比原来好了不少，也许是因为皮肤白，看着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见自己来了，徐文祖把烟头摁在墙上，也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尹宗佑把啤酒罐放到一旁，伸出手把少年散在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语气里带着的暧昧大过了关心：“眼睛很漂亮，老是遮着干什么呢？”

  出乎他意料的，徐文祖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反而在他的手移开之后又把另一边的头发拨开：“您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去找你时看到了大婶。”徐文祖的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他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楼上老是有声音传来，我睡的浅。”

  “可能是锡润他们在捉女生宿舍的那些猫。”尹宗佑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没想上去看看吗？”

   “因为太困了，所以懒得下床。”

  啤酒花带来的浓郁香气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被一饮而尽，尹宗佑看着少年裹在黑色高领毛衣下精瘦的腰眼神有点灼热，他忍不住把头凑了过去：“文祖在哪凑钱呢？”

  尹宗佑说话间带着淡淡的酒气，徐文祖不露痕迹的后退一步，手插进裤兜里摩挲着装满液体的针筒，过了半晌才回答：“晚上在离这里不远的超市当收银。”

  夜晚的风带来一丝凉意，尹宗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给我一支。”

  尹宗佑打开少年递过来的烟盒，里面参差不齐的放着好几种不同的烟，他挑了一支淡黄色烟嘴的细长香烟咬住，凑到徐文祖手上的打火机点燃，眯着眼睛呼出一口烟雾：“学生还是少抽的好。”

  徐文祖没接他的话，貌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您看着像是大学生。”

  烟草充斥着肺叶带来满足感，尹宗佑因为在身体里发酵的酒精脸上有点潮红：“我在大婶朋友的保险公司里上班。”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尹宗佑眼疾手快的把烟递给徐文祖，徐文祖还没反应过来时露台和楼道之间的门被人推开，大婶领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视野里。

  尹宗佑朝着大婶问好，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疑惑。

  “这是新来的租客。”大婶拿围裙擦了擦手，语气有些热切：“以后大家可要好好相处。”

  徐文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尹宗佑看了看在四处观察的男人眼神有些埋怨，他小声的朝着大婶道：“您明明知道我在这的。”

  大婶摇了摇头，走到高台把空的啤酒瓶收拾到口袋里：“他硬要上来看看。”